第40章
關燈
小
中
大
好痛苦，睜開眼睛，視線裏是一片白色。
但是好像始終被一層淺淡的紅色覆蓋著，那種顏色揮之不去。
他可以在繪畫的時候很清楚地分辨出每一種紅色，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分辨不出那種紅色，唯一的解釋就是那是用一種紅色。
閉合了一下眼睛，再睜開，還是有一種澀痛感，就好像眼睛曾經被鮮血濺到，鮮血又在他的眼眶中幹涸，變成了不應該存在的異物。
“你醒了？”
聽到了那個為他帶來噩夢的聲音。
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些，是身體自然而然帶上的恐懼感，不是他做的決定，是身體做的決定。
她笑嘻嘻的，歪著身體，長發垂掛下來，“我說的都是真的，只要你希望，所有的報覆都可以在我身上實現。你要是覺得麻煩的話，也可以等我的精神力衰竭，”，她掰著手指，也不知道在計算什麽，“這樣我的器官也都會逐漸衰竭，會死的很痛苦哦。”
“芙鈴。”
最初的聲音浮現，是那個把她帶到修道院來的人的聲音。
尤利希走進來，他也知道了禮克和利姆把芙鈴關起來的事。
他看向禮克，“你還好嗎？”，好像有點問錯人的感覺，實際上確實是禮克受到的折磨更大一些。
可以看到一個人在自己面前把手臂扯斷又保持冷靜的人太少了吧。
她把手伸出來，曾經斷開的地方還有一些痕跡。
“恢覆的能力變差了很多，大概是出來的時間太長了。”
禮克也看著，因為想要知道他那天看到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，那種場面太過毛骨悚然了。
等到芙鈴離開之後再回想起來當時的場景，在一片血紅的背景裏屬於她的剪影明明是黑色的，為什麽他卻看得到飛濺而出的鮮血呢，不明白了。
“和我出去吧。”
芙鈴看看禮克，又看看尤利希。
“你認為在這個房間裏還有除了你以外的人可以和我出去嗎，禮克被你嚇成那副樣子。”，大概在最近這段時間裏都要在夜晚不斷重覆那副景象了，不斷被鮮血浸透。
走到外面，尤利希背對著她，說，“你可以離開修道院了。”，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把她帶回修道院來的。
到最後也不知道惡魔是否能得到救贖，他想要把她當做實驗品的念頭從一開始即使錯的，她從一開始就不是合格的實驗品，她從來都不需要得到救贖，錯的那個人是他。
聽到她說，“那我走了。”
不用轉過身看著她就能想象到她大概會一邊揮著手，一邊說這句話。
她反正一直都是這樣的個性，被禮克殘忍地對待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，那些事根本和她沒有關系，但是她居然在為了一個群體贖罪。
修寧很關心她，一直都等著她。
“你還好嗎？”，他不關心禮克怎麽樣了，哪怕芙鈴因為禮克受到驚嚇這件事一直守在禮克的身邊。
他伸出手，摸了摸她愈合的那個地方，那裏有一道淺紅色的痕跡，像是一條絲線勒在那裏。
“尤利希已經允許我離開修道院了。”
但從她的語氣，他就知道她有多開心能夠離開修道院。
“為什麽你這麽開心？”，他聽見自己的聲音低低的，像是即將落下雨點的雲層，那些灰色的層層疊疊堆積在一起，裏面擠滿了水。
“因為我想要找到一個人。”
“是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嗎？”
她擡頭看著天空，“我也不知道算不算重要，”，她連重要是什麽都不是很懂，感情是一種看不見摸不到的東西，看再多的書都很難理解，“但是既然我答應過他，我就要遵守承諾。”
“那你不可以答應我，要一直和我在一起嗎？”，他知道自己不應該說這樣的話，但是忍不住說這樣的話，即使這句話會為難到她。
他不想讓她難過，但是不得不讓她難過。
“我已經答應他了……”，她確實很為難。
“那也沒有關系，你找到他了，就來找我，好不好。”，他不想要聽到答案，一把抱住了她。
梅寧也來了，他是在哥哥找到芙鈴之後來的，他想要出聲的，但是哥哥的表情讓他很難開口，最後就看到了眼前這一幕。
原來哥哥是真的喜歡她啊，他還以為那只是自己隨口說說的，原來哥哥真的喜歡她……
怎麽辦呢，他可能也稍微有點喜歡她。
還是當做不知道好了，反正他也從來沒有表現出來喜歡她過，倒是哥哥，一直都為了她，這麽努力。
他很簡單的把喜歡歸類為誰更努力一點，甚至覺得他大概也是被芙鈴身上的菌群感染到了，才會喜歡她。
他不想要打斷他們兩個，有的是人想要打斷他們兩個。
“你在這裏幹什麽？”，這個人先是越過他，接著走到芙鈴身邊去。
珥涅用靈活的尾巴去勾了一下芙鈴身後細長的尾巴，試圖引起她的註意，“你和他擁抱了，你也要和我擁抱。”
一臉的“你不可以厚此薄彼”，就算是梅寧，也沒有辦法覺得失落了，因為珥涅快要把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了。
“好啊。”，芙鈴也轉身抱了抱珥涅。
“好開心。”，珥涅身後的尾巴亂擺，抱著芙鈴還在不死心地想要去勾芙鈴的尾巴。
這種時候倒是真的覺得天使只有翅膀是一件很討厭的事了，為什麽天使沒有尾巴呢？
這就讓珥涅和芙鈴看起來更像是類似的生物，而他們和芙鈴相對來說沒有那麽緊密的聯系。
洛拉是最後一個知道芙鈴要離開的人。
他跑過去的時候甚至很擔心芙鈴已經離開了，他怕再也見不到她了。
“我還是一樣討厭維克多老師，也一樣討厭你，不過……”，要是他真的那麽討厭她的話，又何必來找她道別呢，“想要問你一件事。”
“你會覺得我的眼睛看起來，很像是果醬嗎？”
“你怎麽會知道的？”，芙鈴脫口而出。
“我知道你要離開這裏，所以在走之前，我可以允許你……但是不可以咬！”，讓她舔一下眼睛這種話實在是過於羞恥了，而且惡魔都很喜歡吃人，萬一她覺得味道很好，就把他的眼睛吃掉了怎麽辦。
“真的嗎？”
不用說完她也可以聽懂嗎？
身上一重，感受到了她壓過來的重量，接著眼睛上有什麽東西輕飄飄的拂過，和他想象中的濕熱感覺不同。
睜開眼睛，她笑了一下，笑的像是向日葵那樣，“多謝款待，和想象中的味道一樣。”
“什、什麽和想象中的味道一樣。”，難道真的是甜的嗎？他都想知道一直伴隨著自己生長的眼瞳到底是什麽樣的味道了。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
但是好像始終被一層淺淡的紅色覆蓋著，那種顏色揮之不去。
他可以在繪畫的時候很清楚地分辨出每一種紅色，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分辨不出那種紅色，唯一的解釋就是那是用一種紅色。
閉合了一下眼睛，再睜開，還是有一種澀痛感，就好像眼睛曾經被鮮血濺到，鮮血又在他的眼眶中幹涸，變成了不應該存在的異物。
“你醒了？”
聽到了那個為他帶來噩夢的聲音。
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些，是身體自然而然帶上的恐懼感，不是他做的決定，是身體做的決定。
她笑嘻嘻的，歪著身體，長發垂掛下來，“我說的都是真的，只要你希望，所有的報覆都可以在我身上實現。你要是覺得麻煩的話，也可以等我的精神力衰竭，”，她掰著手指，也不知道在計算什麽，“這樣我的器官也都會逐漸衰竭，會死的很痛苦哦。”
“芙鈴。”
最初的聲音浮現，是那個把她帶到修道院來的人的聲音。
尤利希走進來，他也知道了禮克和利姆把芙鈴關起來的事。
他看向禮克，“你還好嗎？”，好像有點問錯人的感覺，實際上確實是禮克受到的折磨更大一些。
可以看到一個人在自己面前把手臂扯斷又保持冷靜的人太少了吧。
她把手伸出來，曾經斷開的地方還有一些痕跡。
“恢覆的能力變差了很多，大概是出來的時間太長了。”
禮克也看著，因為想要知道他那天看到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，那種場面太過毛骨悚然了。
等到芙鈴離開之後再回想起來當時的場景，在一片血紅的背景裏屬於她的剪影明明是黑色的，為什麽他卻看得到飛濺而出的鮮血呢，不明白了。
“和我出去吧。”
芙鈴看看禮克，又看看尤利希。
“你認為在這個房間裏還有除了你以外的人可以和我出去嗎，禮克被你嚇成那副樣子。”，大概在最近這段時間裏都要在夜晚不斷重覆那副景象了，不斷被鮮血浸透。
走到外面，尤利希背對著她，說，“你可以離開修道院了。”，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把她帶回修道院來的。
到最後也不知道惡魔是否能得到救贖，他想要把她當做實驗品的念頭從一開始即使錯的，她從一開始就不是合格的實驗品，她從來都不需要得到救贖，錯的那個人是他。
聽到她說，“那我走了。”
不用轉過身看著她就能想象到她大概會一邊揮著手，一邊說這句話。
她反正一直都是這樣的個性，被禮克殘忍地對待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，那些事根本和她沒有關系，但是她居然在為了一個群體贖罪。
修寧很關心她，一直都等著她。
“你還好嗎？”，他不關心禮克怎麽樣了，哪怕芙鈴因為禮克受到驚嚇這件事一直守在禮克的身邊。
他伸出手，摸了摸她愈合的那個地方，那裏有一道淺紅色的痕跡，像是一條絲線勒在那裏。
“尤利希已經允許我離開修道院了。”
但從她的語氣，他就知道她有多開心能夠離開修道院。
“為什麽你這麽開心？”，他聽見自己的聲音低低的，像是即將落下雨點的雲層，那些灰色的層層疊疊堆積在一起，裏面擠滿了水。
“因為我想要找到一個人。”
“是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嗎？”
她擡頭看著天空，“我也不知道算不算重要，”，她連重要是什麽都不是很懂，感情是一種看不見摸不到的東西，看再多的書都很難理解，“但是既然我答應過他，我就要遵守承諾。”
“那你不可以答應我，要一直和我在一起嗎？”，他知道自己不應該說這樣的話，但是忍不住說這樣的話，即使這句話會為難到她。
他不想讓她難過，但是不得不讓她難過。
“我已經答應他了……”，她確實很為難。
“那也沒有關系，你找到他了，就來找我，好不好。”，他不想要聽到答案，一把抱住了她。
梅寧也來了，他是在哥哥找到芙鈴之後來的，他想要出聲的，但是哥哥的表情讓他很難開口，最後就看到了眼前這一幕。
原來哥哥是真的喜歡她啊，他還以為那只是自己隨口說說的，原來哥哥真的喜歡她……
怎麽辦呢，他可能也稍微有點喜歡她。
還是當做不知道好了，反正他也從來沒有表現出來喜歡她過，倒是哥哥，一直都為了她，這麽努力。
他很簡單的把喜歡歸類為誰更努力一點，甚至覺得他大概也是被芙鈴身上的菌群感染到了，才會喜歡她。
他不想要打斷他們兩個，有的是人想要打斷他們兩個。
“你在這裏幹什麽？”，這個人先是越過他，接著走到芙鈴身邊去。
珥涅用靈活的尾巴去勾了一下芙鈴身後細長的尾巴，試圖引起她的註意，“你和他擁抱了，你也要和我擁抱。”
一臉的“你不可以厚此薄彼”，就算是梅寧，也沒有辦法覺得失落了，因為珥涅快要把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了。
“好啊。”，芙鈴也轉身抱了抱珥涅。
“好開心。”，珥涅身後的尾巴亂擺，抱著芙鈴還在不死心地想要去勾芙鈴的尾巴。
這種時候倒是真的覺得天使只有翅膀是一件很討厭的事了，為什麽天使沒有尾巴呢？
這就讓珥涅和芙鈴看起來更像是類似的生物，而他們和芙鈴相對來說沒有那麽緊密的聯系。
洛拉是最後一個知道芙鈴要離開的人。
他跑過去的時候甚至很擔心芙鈴已經離開了，他怕再也見不到她了。
“我還是一樣討厭維克多老師，也一樣討厭你，不過……”，要是他真的那麽討厭她的話，又何必來找她道別呢，“想要問你一件事。”
“你會覺得我的眼睛看起來，很像是果醬嗎？”
“你怎麽會知道的？”，芙鈴脫口而出。
“我知道你要離開這裏，所以在走之前，我可以允許你……但是不可以咬！”，讓她舔一下眼睛這種話實在是過於羞恥了，而且惡魔都很喜歡吃人，萬一她覺得味道很好，就把他的眼睛吃掉了怎麽辦。
“真的嗎？”
不用說完她也可以聽懂嗎？
身上一重，感受到了她壓過來的重量，接著眼睛上有什麽東西輕飄飄的拂過，和他想象中的濕熱感覺不同。
睜開眼睛，她笑了一下，笑的像是向日葵那樣，“多謝款待，和想象中的味道一樣。”
“什、什麽和想象中的味道一樣。”，難道真的是甜的嗎？他都想知道一直伴隨著自己生長的眼瞳到底是什麽樣的味道了。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